[机器大生产和农业]
[XX—1277]在工业中,工人被抛向街头是断续的,而在农业中却是经常的。
关于现代农业,琼斯说:
“由于耕作的进步,从前分散用在500英亩(也许还要多)土地上的全部资本和劳动,现在集中在100英亩土地上进行精耕细作。”(理·琼斯《论财富的分配》1831年伦敦版第191页[Zh.23])
“自从普遍采用昂贵的机器以来,人被强行消耗的力量远远超出人的平均力量。”(罗·欧文《评工业体系的影响》1817年伦敦第2版[第16页][Zh.23])
马、役畜等也是属于农业上使用的机器。这种机器(和仅仅消费煤的机器不同)本身所消费的商品,就是原来应由工人消费的商品。
西尼耳和托伦斯等等先生们断言,用来生产工人所消费的商品的机器,总是使工资提高。
西尼耳说:
只有在两种场合,一般工资率才会由于使用机器而降低:“[第一,]制造机器所用的劳动,就是原来用于生产工人所消费的商品的劳动;第二,机器本身(如马、役畜等等)所消费的商品,就是原来应由工人消费的商品,而且这种机器所消费的商品数量,大于它本身所生产的商品数量。”(西尼耳《关于工资率的三篇演讲》1830年伦敦版第40页)
[XX—1278]托伦斯也说:
“机器工作,但并不吃饭。机器在排挤劳动和消除对劳动的需要时,同时也就排挤了即消除了对劳动赖以生存的实际工资的需要,即对食物和衣着的需要维持劳动的总基金却并不因此而减少。(”托伦斯《论工资和联合》1834年伦敦版第39页[Zh.23])
所有这些论断,都是建立在对可变资本的错误认识上的。可变资本,从它的物质要素来看,实际上是进入工人消费的商品,即生活资料。但无论如何不能因此就反过来说,这些商品或生活资料一定要进入工人消费,或构成可变资本,好像工人人数和生活资料总量之间存在着固定的比例似的。(甚至李嘉图有时也犯这样荒谬的错误。)上述的生活资料也要被其他阶级消费,而且可能消费得更多。这些生活资料可能被非生产劳动者(士兵、仆人等)消费。它们可以用来出口和换取奢侈品。制造必要的因而进入工人消费的生活资料的产业部门生产效率越高,生产完全不进入工人消费的生活资料的那一部分工人就越多;在这些部门中机器对工人的排挤越厉害,工人之间的竞争就越激烈,因此,其他部门的工人的工资也会降低。
“从前资本耕种每英亩土地花费5—6镑就够了,但是现代高水平的农业要求花费的数额几乎增加一倍。”(威·约翰斯顿《英国状况》1851年伦敦版第1卷第14页)
麦克库洛赫在上面引用过的那本书(《政治经济学原理》1825年爱丁堡版第166页)中说:
“如果越来越提高工人的技艺,使他能用同样的或者更少的劳动量生产出越来越多的商品量是有利的话,那么,工人。 。利用能最有效地帮助他取得这种成果的机器,也必然是有利的。”
麦克库洛赫先生在这里假定机器属于工人。
“在工厂中……资本和土地所占的比重比劳动和技艺所占的比重大得多;资本和土地所有者得到的纯收入也多得多。但是机器的或资本的这种优势本身又引起了在其他过程中,即在维修工厂和维修机器以及建立新的工厂和制造新的机器等过程中,相应地提高劳动和技艺的必要性等等…… 几乎在从事创造生产资本的每一个部门中,勤劳都占优势…… 如果我们看一下用来生产 贵重饰物和其他奢侈品( 对这些物品的需求是由资本利润产生的)的手段,那么就会发现,这些物品的价值几乎完全由劳动和技艺所提供的服务构成…… 在一个生产过程中,技艺(在服务和收入中)所占的优势,引起了在另一个或其他几个过程中相应地提高劳动的必要性,反之亦然…… 增长了的资本利润197, 引起了大量的欲望,从而增加了对具有可消费形式的价值的需求和创造。(”乔·奥普戴克《论政治经济学》1851年纽约版第98页及以下几页)
这话有一部分是说对了。大生产有可能把相当大的一部分劳动,一方面投入奢侈品的生产(这里的劳动报酬有时更低),另一方面投入需要大量非熟练劳动的固定资本(铁路等等)的生产。
农业中不同的生产率。
“在大不列颠,小麦生产每英亩约32蒲式耳;在法国,根据官方统计,平均只有14蒲式耳,很少超过20蒲式耳。可见,法国比大不列颠花费的劳动多一倍,收获却少一半。在爱尔兰也大体如此。”(《经济学家》1851年11月8日[第1231页])
在英格兰,1/7的农民是独立农民和小屋贫农198,1/7是租地农场主,5/7是农业工人。在爱尔兰,[从事农业的人中]1/13是雇工人的,6/13是小屋贫农,6/13是工人。在英格兰,28%[XX—1279]的人口从事粮食生产,在爱尔兰是63%。不过,爱尔兰一英亩土地收获的产品只有英格兰的一半。(《爱尔兰济贫法委员会》1836年第3号报告[Zh.5])(1)
可见,在爱尔兰,从事农业的人比英格兰多一倍,而生产出来的粮食却少一半。爱尔兰的劳动生产率只是英格兰的劳动生产率的1/4。(见1848年《经济学家》)
“没有知识的劳动是微不足道的。199在发达的社会中职业和劳动本身进一步分为不同的种类,在这种情况下,知识……同劳动已远远地分离,以致应该对知识进行单独考察。”(威·汤普森《财富分配原理的研究》1824年伦敦版第272页)
“科学未来发展的希望,正是随着科学的传播而增大的。”(同上,第275页)
“在社会发展的较早阶段,劳动和科学是互相伴随着的,因为两者都很简单。”(同上)
“搞科学的人和生产工人彼此分离得很远,科学不再是劳动的助手,不再是工人用来为自己增加自身的生产力的手段……却几乎到处都与劳动相对立…… 知识的占有者和权力的占有者到处都力图把自己的私利放在第一位…… 知识成了一种能同劳动分离并同它相对立的 工具。”(同上,第274页[Zh.33])
科学成为与劳动相对立的、服务于资本的独立力量,一般说来属于生产条件成为与劳动相对立的独立力量这一范畴。并且正是科学的这种分离和独立(最初只是对资本有利),同时成为发展科学和知识的潜力的条件。
“工人与工业企业主的联合是真正的协作。”(亚·拉博尔德伯爵《论协同精神》1818年巴黎版第131页[Zh.55])
这位拉博尔德还是经济谐和的一位真正发明家。此人没有给自己提一个问题:这是什么性质的协作!200
“十个农民家庭被赶走了,为的是在新的制度下让位于不是农民的租地农场主。租地农场主只是运用自己的资本和知识来参加生产;而富有的租地农场主的状况越好,为他完成田间劳动的人的状况就越糟。前者保有运用意志、选择和知识的权利,这也就意味着,他不承认自己的工人和奴仆有这种权利。他所要求于他们的,只是运用他们的肌肉力,并且尽可能把他们降到机器的水平。”(西斯蒙第《政治经济学概论》[1837年布鲁塞尔版]第1卷第[130—]131页[Zh.55])
“物质世界的知识和在劳动中运用这种知识的本领,这是财富的源泉。”(《经济学家》1851年8月30日[第953—954页])
18世纪,数学、力学、化学领域的进步和发现,无论在英国、法国、瑞典、德国,几乎都达到了相同的程度。发明也是如此,例如在法国就是这样。然而,在当时它们的资本主义应用却只发生在英国,因为只有在那里,经济关系才发展到使资本有可能利用科学进步的程度。(当时,特别是英国的农业关系和殖民地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为运用资本和劳动设置障碍或消除障碍的一切措施〔因而也包括民政设施、治安保证、运输工具等等〕,都必然影响生产,即使工人人数[XX—1280]和资本数量保持不变。”(贝利《货币及其价值的变动》1837年伦敦版第55页[Zh.73])
在小生产的制度下,在劳动中对生产者有帮助的
“只是为了生计而用自己的双手劳动的人所能掌握的那种知识和那样一种数量的机械力”。(理·琼斯《国民政治经济学教程》1852年赫特福德版第43页[Zh.77])201
“在[最近]两个世纪,科学进步和科学所使用的仪器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各国的工业》,第2部,1855年伦敦版第286页)
“实际上,在达到一定的发展程度以前,特别是在化学实验中,贵重的和复杂的仪器并不是绝对必要的。因为,在这里许多事情取决于研究者个人的观察能力和综合能力。但是,在这个范围以外,科学家要在很大的程度上依赖自己的仪器。”(同上,第288页)
(1) 《爱尔兰贫困阶层状况调查委员会委员的第3号报告,遵照国王陛下的命令向议会两院提出》1836年伦敦版。——编者注
197 乔·奥普戴克这里的原文是“增长了的产业利润”(“the augmented profits of industry”),马克思在引用时改成“增长了的资本利润”(“the augmented profits of Capital”)(《论政治经济学》1851年纽约版第103页)。奥普戴克在他的书中第99页指出,他把“产业”(“industry”)理解为劳动(labor)和技能(skill)的结合,而把利润理解为一切形式的收入。——365。
198 小屋贫农(cottagers,Cottiers)是英国的一种农业雇佣工人,他们自己由于无地或少地而被迫接受极为苛刻的条件租佃土地,为获得一小块土地和一间小屋而替大地主或租地农场主从事繁重的劳动。小屋贫农的地位接近于农业短工。详见《资本论》第1卷第24章《所谓原始积累》第2节(《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第823—842页)。——365。
199 这是马克思对威·汤普森的话所做的概括。汤普森的原话是:“说到劳动,我们总是把……知识……包括在内,如果没有这种知识,劳动就不过是毫无用处的无理性的力量。”——366。
200 还可参看《资本论》第1卷第16章脚注(19)(《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第610页)。——367。
201 马克思在1861—1863年经济学手稿的《剩余价值理论》部分分析理·琼斯的一章中,也引用了这段话,见《政治经济学批判(1861—1863年手稿)》第XVIII笔记本第1152页。——367。
[202] “哲学仪器”(“philosophical instruments”, “the instruments of philosophy”),在《各国的工业》(1855年伦敦版第2部)中有一整章(第7章)对此作了介绍。指的是这样一些科学仪器,如精密天平、温度计、气压计、流量计、经纬仪、望远镜、显微镜等。“哲学仪器”这一用语是从“自然哲学”
(“philosophia naturalis”, “Natural philosophy”)一词派生出来的。这个词,在英国长时间地用来表示最广义的理论物理学,除狭义物理学外,也包括天体力学、天文学、天体演化等,有时也包括化学和其他自然科学。——368。
[203] 见威·舒尔茨《生产运动》1843年苏黎世—温特图尔版第36页。下面关于“农业的改良方法”的一段话,也间接引自同一著作第36、42页。——3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