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的历史使命]52

  资本的伟大的历史方面就是创造这种剩余劳动,即从单纯使用价值的观点,从单纯生存的观点来看的多余劳动,而一旦到了那样的时候,即一方面,需要发展到这种程度,以致超过必要劳动的剩余劳动本身成为普遍需要,成为从个人需要本身产生的东西,另一方面,普遍的勤劳,由于世世代代所经历的资本的严格纪律,发展成为新的一代的普遍财产,最后,这种普遍的勤劳,由于资本的无止境的致富欲望及其唯一能实现这种欲望的条件不断地驱使劳动生产力向前发展,而达到这样的程度,以致一方面整个社会只需用较少的劳动时间就能占有并保持普遍财富,另一方面劳动的社会将科学地对待自己的不断发展的再生产过程,对待自己的越来越丰富的再生产过程,从而,人不再从事那种可以让物来替人从事的劳动,——一旦到了那样的时候,资本的历史使命就完成了。
  因此,资本和劳动的关系在这里就像货币和商品的关系一样;如果说一方是财富的一般形式,那么,另一方就只是以直接消费为目的的实体。但是,资本作为孜孜不倦地追求财富的一般形式的欲望,驱使劳动超过自己自然需要的界限,来为发展丰富的个性创造出物质要素,这种个性无论在生产上和消费上都是全面的,因而个性的劳动也不再表现为劳动,而表现为活动本身的充分发展,而在这种发展状况下,直接形式的自然必然性消失了;这是因为一种历史地形成的需要代替了自然的需要。由此可见,资本是生产的,也就是说,是发展社会生产力的重要的关系。只有当资本本身成了这种生产力本身发展的限制时,资本才不再是这样的关系。
  在1857年11月份的《泰晤士报》上,一位西印度的种植园主发出了十分可爱的叫嚣。53这位辩护士像发表主张恢复黑人奴隶制的辩护词那样满腔激愤地诉说,这些黑鬼(牙买加的自由黑人)只满足于生产他们自己消费所绝对必需的东西,除了这种“使用价值”以外,他们把游手好闲本身(放纵和懒惰)视为真正的奢侈品;他们对糖和投在种植园中的固定资本满不在乎,却幸灾乐祸地嘲笑那行将破产的种植园主,甚至把传授给他们的基督教只用来为这种幸灾乐祸和懒惰辩护。
  他们不再是奴隶了,但并没有成为雇佣工人,而是成为自给自足的、为自己十分有限的消费而劳动的农民。对他们来说,资本不是作为资本而存在,因为独立的财富只有靠直接的强制劳动即奴隶制,或者靠间接的强制劳动即雇佣劳动才能存在。与直接的强制劳动相对立的财富不是资本,而是统治关系。因而在直接的强制劳动的基础上再生产出来的也只是这种统治关系,对这种关系来说,财富本身只有享乐的意义,而没有作为财富本身的意义,因而这种关系[III—24]决不能创造出普遍的产业。(我们以后还要谈奴隶制和雇佣劳动的这种关系。)
52  这个片断写在手稿第III笔记本第23—24页上,属于《资本章》中《资本的生产过程》的内容。本片断摘自《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2版第30卷第286—287页,标题是编者加的。——69。
53  指匿名论文《黑人和奴隶贸易》,该论文以“一个专家”(Expertus)写给编辑的信的形式刊登于1857年11月21日的《泰晤士报》。——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