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卢森堡《资本积累论》一书上作的批注(1913年3月16日〔29日〕以前)

在罗·卢森堡《资本积累论》一书上作的批注181(1913年3月16日〔29日〕

以前)

  ……资本主义社会的再生产具有独特的形式,与历史上所有其他的生产形式都不同。第一,每一个生产部门在一定的限度内独立运动,这种运动经常导致再生产或长或短持续的停顿。第二,各个部门的再生产与社会需要的脱离,周期性地形成与后者的全面的脱节(eine allgemeine Inkongruenz),随之再生产普遍陷于停顿。
  {5:“全面的脱节”注意(危机)}
  [8—9] ……繁荣和危机的周期性更迭固然是再生产的重要因素,但不是资本主义再生产问题本身,这一点在一开始就加以确认是非常重要的。繁荣和危机的周期性更迭是资本主义经济运动的特殊形式,但不是运动本身。为了论证纯粹的资本主义再生产问题,我们应撇开繁荣和危机(von Krisen absehen)的周期性更迭。这看起来似乎很奇怪,但这毕竟是个十分合理的方法;而且从科学的观点来看这是唯一可行的研究方法。
  {6:“撇开危机”应当注意}
  [9] ……如果我们考察一个较长的时期[eine langere Periode],即繁荣交替的整个周期,那么繁荣和危机,也就是再生产的高度紧张同萧条和停顿,会互相抵销,结果我们会获得整个周期的再生产的平均量。这个平均量不仅是理论上的想象的量,而且是一个现实的客观的事实。
  {7:“一个较长的时期”:危机和高涨互相抵销}
  [9] ……我们在下面论述资本主义再生产时,从周期内部繁荣的更迭中获得的平均量(so ist darunter stetts jener Durchssnitt zu verstehen)所指的,始终就是这一点。
  {[7.]“我们指的”始终“是平均量”}
  [13] ……扩大再生产不是资本的新发明。相反,它从来就是历史上任何一个反映经济和文化进步的社会形态的一条规则。当然,简单再生产,即生产过程始终在原有规模上的重复,是可能的,所以我们可以在社会发展的各个大的时期看到它。例如原始共产主义村社就是这样,在那里人口的增长所以可能,并不是由于生产的逐渐扩大,而是由于增长的人口周期性地分离出去,并建立同样规模很小的、自给自足的村社。中国和印度的古老的、小规模的手工工场也提供了这样的例子,它们用传统的方式一代传一代地重复着同样形式和同样规模的生产。但在所有这些情况下,简单再生产是经济和文化普遍停滞的根源和可靠标志。如果没有扩大再生产,就不可能产生象东方的宏伟的水利设施、埃及的金字塔、罗马的大道、希腊的艺术和科学、中世纪的手工业和城市的发展这一切生产上的巨大成就和文化丰碑,因为只有逐步扩大超过直接需要的生产和不断增加人口及其需求,才能同时建立可创造出具有决定意义的文化成就的经济基础和社会推动力。如果没有扩大再生产,交换以及与交换相联系的阶级社会的产生及其历史发展,一直到资本主义的经济形态,都是不可想象的。但是,在资本主义社会里,扩大再生产具有某些新的特点(einige neue Charaktere)。
  {11—12:中国的简单再生产和原始共产主义}
  {12.在资本主义制度下扩大再生产具有某些新的特点。}
  [17—18] ……一方面,各个资本对剩余价值的追求、它们之间的竞争以及资本主义剥削和资本主义竞争的自发影响,都关系到如何生产各种商品,其中包括生产资料,以及如何使日益发展的无产阶级化了的工人阶级受资本家支配。另一方面,这些方面的无计划性表现在:各个领域的供求平衡只有通过不断地背离它们的平衡点,通过时时刻刻的价格波动和繁荣与危机的周期性起伏才能实现。
  {17:“无计划性”——危机}
  从再生产的角度看,问题就不同。怎样才能使市场上没有任何计划的生产资料和劳动力的供应和无法预料的销售条件的变化保证单个资本家的积累的相应需要,从而保证生产资料及其品种、劳动力和销售机会有一定数量的增长呢?让我们进一步来考察这个问题。假如资本家按照我们所熟知的公式以下述比例进行生产。
  {[17—18。问题提法不正确:单个的。这不是研究对象]}
  40c+10V+10m,这里不变资本比可变资本大3倍,而剥削率是100%。商品总额以价值60来表示。假定资本家能把他的剩余价值的一半转化为资本,按其构成追加到原来资本中去。那么下一周期的生产可用下列公式来表示:
  44c+11v+11m=66。假定资本家以后也能够把他的剩余价值的一半转化为资本,而且他每年都可以这么做。为了能够做到这一点,他只是一般地有生产资料、劳动力和销售场所是不够的,他还必须使这些因素有一定程度的发展以适应积累的增长。”
  [21] ……这里斯密疑惑了起来,接着他直接解释说:
  {22—23。亚当·斯密的引文摘自《资本主义的发展》注意第11—12页FN1}
  “虽然上述年收入的总价值也是用这种方式在国内不同居民中间进行分配,并构成他们的收入,但是对待后者也象对待私人地产的地租应当区别总地租和纯地租那样加以区别。”
  “私人地产的总地租由承租人所交付的地租构成,而纯地租是由土地所有者在扣除管理费、修理费等等的费用之后余下的部分或对于自己的地产无害的可以列入自己的消费储备和用于饮食、家庭、房间装饰、家什、个人的享受和娱乐的费用构成。他的实际财富不取决于他的总地租,而是取决于他的纯地租。”
  “一个大国全体居民的总收入,包括他们的土地和劳动的全部年产品,纯收入是在先扣除固定资本的维持费用,再扣除流动资本的维持费用之后,余下供他们使用的部分,或者说,是他们不用资本就可以列入消费储备或用于生活必需品、舒适品和享乐品的部分。他们的实际财富也不是与总收入成比例,而是与纯收入成比例。”
  [23] ……这些例子可使我们得出下列结论:对一个人来说是资本的东西,对另一个人来说则是收入,反过来说也是如此。在这种情况下怎样才能组成社会总资本呢?实际上,在马克思以前几乎所有的科学经济学都作出结论,说社会总资本是根本不存在的。我们还发现,和李嘉图完全一样,斯密在这个问题上也摇摆不定和前后矛盾。
  {25。对一个人来说是资本,对另一个人来说是收入(逐字参照《资本主义的发展》第24页)FN2}
  [26—27] ……下面的表述反映了他在这方面所达到的最明确的水平:
  “虽然任何一个国家的土地和劳动的全部年产品,都最终无疑用于这个国家的居民的消费和使他们获得收入,但是一旦脱离生产它的土地,或者说经生产工人之手生产出来,它就自然地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往往是最大的一部分,首先用于恢复资本,或更新取自资本的生活资料、原材料和制成品;另一部分或则形成这个资本的所有者的收入,作为他的利润,或则形成另一个人的收入,作为他的地租。
  {30:亚当·斯密的引文=《资本主义的发展》第12页FN323和30同一引文}
  一个大国全体居民的总收入,包括他们的土地和劳动的全部年产品;纯收入是在先扣除固定资本的维持费用,再扣除流动资本的维持费用之后,余下供他们使用的部分,或者说,是他们不占用资本就可以列入消费储备或占用生活必需品、舒适品和享乐品的部分。他们的实际财富也不是与他们的总收入成比例,而与他们的纯收入成比例。
  [27—28] ……他从社会的角度指出固定资本与流动资本的根本区别:‘维持固定资本的全部费用,显然要从社会纯收入中排除掉。无论是为维持有用机器、生产工具和有用建筑物等等所必需的原料,还是为使这些原料转化为适当的形式所必需的劳动的产品,从来都不可能成为社会纯收入的一部分。这种劳动的价格,当然可以是社会纯收入的一部分,因为从事这种劳动的工人,可以把他们工资的全部价值用在他们的直接的消费储备上。但是在其他各种劳动中,不论是价格或者是产品,都加入这个消费储备;价格加入工人的消费储备;产品则加入另一些人的消费储备,因为这些人的生活资料、享乐品由于这些工人的劳动而得到增长。’
  {31:亚当·斯密的引文=《资本主义的发展》第12页(!!)FN4}
  [126] ……西斯蒙第的分析证明他不能把再生产过程作为整体来把握。至于他从社会的角度试图区别资本与收入没有获得成功,自不待说了。他的再生产理论也犯了从亚·斯密那里承袭来的那种根本错误的毛病,即认为全部年产品完全用于个人消费,不剩下其价值的任何部分用于更新社会不变资本,或者换句话说,积累仅仅在于把资本化的剩余价值转化为追加的可变资本。但是,最近的一些批评西斯蒙第的人,例如俄国马克思主义者伊林,在指出分析整个产品价值中的这个根本错误时认为,西斯蒙第的整个积累理论根据不足和‘没有意义’,可以一笑置之,这种不屑一顾的态度反映了这位批评者的优越感。然而,这只能证明,他们自己根本没有看到西斯蒙第所谈的这个问题本身。至于只计算整个产品中与不变资本相适应的那部分价值,那么积累问题还远没有解决。后来马克思本人的分析表明最出色,他第一个发现了斯密的上述严重错误。但是在西斯蒙第理论本身的遭遇中有一个事实还要更鲜明地证明了这一点。西斯蒙第以自己的观点同古典学派的代表人物和庸俗化者李嘉图、萨伊、麦克库洛赫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双方代表着这方面两种对立的观点:西斯蒙第认为积累不可能;李嘉图、萨伊和麦克库洛赫相反,认为积累有无限的可能。但是对待斯密的错误双方采取同样的立场:无论是西斯蒙第还是他的反对者们在研究再生产时都不注意不变资本,而且没有一个人象萨伊那样如此自负地把斯密在整个产品分解为v+m这个问题上的混乱变为不可动摇的教条。
  {159:弗·伊林“没有看到”西斯蒙第的真正问题}
  [128—]……事实上,麦克库洛赫的整个立场是同这样一个论断一起兴衰的,就是交换实际上是商品的交换,即任何商品不仅提供供给,而且也提出需求。因此,争论采取这样的形式:麦克库洛赫说:‘需求与供给只是相关的,而且可以互相取代的名称。一种商品的供给决定着另一种商品的需求。因此,对一定量农产品的需求,只有在提供一定量的工业品(它与农产品的生产费用相等)与之交换的时候才能发生,另一方面,对一定量的工业品的有效需求,也只有在提供一定量的农产品(它与工业品的生产费用相同)的时候才能发生’。我们这位李嘉图派耍的花招(Die Finte)在这里是很明显的,他有意撇开货币流通不谈,把事情说成好象商品是直接以商品去购买和支付的。
  {163。这位李嘉图派的“花招”(忘记了g:W—G—W)问题不在这里}
  他突然把我们从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生产条件下带到今日尚在中非洲流行的那种原始的物物交换时代。这个手法还有一点隐约的正确内核,因为在简单的商品流通中,货币只起中介作用。然而,正是这种中介的干预——在w—G—w(商品——货币——商品)的流通过程中把两种交换行为——卖和买在时间上和空间上分开,并使它们互相独立,——决定了这样一个事实:在任何的卖之后绝不是紧跟着买,其次,买和卖绝不发生于同一人身上;只有在极罕见的情况下才会发生在同一的‘登场人物’身上。但是,与此相反,麦克库洛赫的错误正在于作出没有根据的假设,把工业和农业作为买者和卖者在同一时期里互相对立起来。那些表现为交换的全部范畴的共同性在这里掩盖了那种社会分工的实际分裂,这种社会分工引起无数的个别交换行为,在这些交换行为下相互对立的商品的买和卖同时发生是罕见的例外。麦克库洛赫对商品交换的简单化理解,总的说使货币的经济意义及其在历史舞台上的出现成为完全不可理解的了,因为这种理解使商品直接变为货币并使商品具有直接与其他商品进行交换的性质。”
  [132—133] ……问题曾是这样提出的:资本化了的剩余价值,即不是用作资本家个人消费而是用作扩大生产的那些剩余价值的命运怎样?麦克库洛赫在自己的回答中有时把剩余价值的生产撇在一边根本不谈,有时把全部剩余价值用于奢侈品的生产。但到底谁是新生产出来的奢侈品的买主呢?根据麦克库洛赫的例子,显然是资本家(他的农场主及工厂主),因为,在他的例子中除了这些人以外,只有工人了。由此可见,全部剩余价值都用作资本家个人的消费,或者换句话说是简单再生产。因此,麦克库洛赫对剩余价值资本化问题的回答,或者轻视任何剩余价值,或者在剩余价值发生的时刻设想的是简单再生产而不是积累。看来,他在考察所谓的“剩余”时所说的扩大再生产和以前一样,仍然是老样子,因为他耍了个花招:先确认说没有剩余价值的资本主义生产是不可能的事,然后向读者暗示,剩余产品的出现也就是生产的扩大。
  这位苏格兰术士的这些变幻,西斯蒙第已无力对付了。在此以前,他每一步都把麦克库洛赫逼得万般无奈,并证明麦克库洛赫的论断“荒谬绝伦”,但是现在他自己在论战的重要点上也陷入迷途了。不言而喻,对于对手上述的夸夸其谈,他本应该非常平静回答道:“最尊敬的先生!我对你的智慧的灵活性表示敬佩。然而,你象一条泥鳅,企图回避问题的实质本身。我总是问:如果资本家不是把自己的全部剩余价值都花掉,而是用于积累即用于扩大生产,那么,谁将是剩余产品的买主呢?而你给我的回答是:他们用此扩大生产,增加显然也将由他们自己来消费的奢侈品的生产。但这里是在玩魔术。因为既然资本家把剩余价值花在奢侈品上,他们也就把它消费掉了,而不是积累起来。但是,这里谈的正是积累是否可能的问题,而不是为资本家消费掉的奢侈品问题!因此,如果可能的话,请你直接回答问题,否则,到种你的烟草、酿你的烧酒的地方去吧,悉听尊便!”
  {168:西斯蒙第应当回答麦克库洛赫哈!尊敬的,——骗子……}
  [188] ……民粹派的两个主要代表人物之一,主要以笔名瓦·沃·(他的姓名的第一个字母)闻名于俄国的沃龙佐夫,是一个古怪的人。他在政治经济学方面一团混乱,根本不能认真地把他当作一个理论家;相反,另外一个,尼古拉·—逊(丹尼尔逊)却是一个博学之士,熟悉马克思主义,而且还是《资本论》第1卷俄译本的译者,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朋友。他和马克思恩格斯经常通信(他们的通信集于1908年用俄文出版)。但是,正是沃龙佐夫在80年代对俄国知识界的舆论发生了巨大的影响。俄国的马克思主义者必须首先反对的也正是他。在我们所关心的关于资本主义发展的一般可能性问题上,90年代许多评论者——用西欧的历史经验和知识武装起来的新的一代马克思主义者向上述两个怀疑论的代表人物展开了斗争。除了格奥尔吉·普列汉诺夫以外还有卡布鲁柯夫教授、曼努伊洛夫教授、伊萨耶夫教授、斯克沃尔佐夫教授、弗拉基米尔·伊林、彼得·司徒卢威、布尔加柯夫和杜冈-巴拉诺夫斯基教授等。下面我们主要介绍上述的最后三人,因为他们三人都对我们在这方面所关心的民粹主义理论问题提出了比较充分的批判。这次相当出色的、使90年代的俄国社会主义知识分子精神振奋的论战,以马克思主义学派的绝对胜利而告终,宣告了马克思主义作为历史经济理论正式进入俄国学术界。那时,“合法”马克思主义在俄国的大学讲坛、杂志和经济书刊上,公开地得到加强——当时这种情况非常不利。10年过去了,当俄国资本主义发展的可能性通过无产阶级的革命高潮公开向所有的人表明了自己乐观主义的一面时,在上述这一大批马克思主义乐观者中间,除了一个人例外,已经没有一个留在无产阶级阵营内了。
  {243:俄国马克思主义者:伊萨耶夫!!卡布鲁柯夫、曼努伊洛夫!!! 哈哈!}
  {244:合法马克思主义者中间没有一个社会主义者(除了一个人例外)在革命中站在无产阶级一边。}
  {256,注释弗·伊林指出尼·—逊同西斯蒙第的血缘关系}
  [196 注释]……弗拉基米尔·伊林在他的《评经济浪漫主义》一文中详细地指出了俄国民粹派的主张和西斯蒙第的见解惊人的相似。
  [206] ……布尔加柯夫正确地重述了我们所熟知的马克思的简单再生产图式,并附加了一些注释,这些注释表明了他的深刻的理解力。接着他又引用了同样为我们所熟知的马克思的扩大再生产图式,从而提供了所要寻找的证据:“基于上述的一切,不难确定积累形成的来源。第一部类(即生产资料部类)必须生产用于扩大自己的生产和第二部类的生产所必需的追加的生产资料。而第二部类将提供用于扩大第一部类和第二部类的可变资本所需的追加的消费品。如果撇开货币的中介,生产的扩大不过是为第二部类所需的第一部类的追加产品同为第一部类所需的第二部类的追加产品相交换。”总之,布尔加柯夫忠实地遵循了马克思的叙述,但他根本没有看到他的命题至今还仍然停留在纸上。他以为他借助于这些数学公式解决了积累问题。毫无疑问,我们可以想象他从马克思那里抄来的那些比例数字。同样毫无疑问,如果生产扩大,它也许在这些公式中得到反映。然而布尔加柯夫忽视了一个主要的问题:他研究生产的机制,而扩大生产究竟是为了谁呢?既然积累可以用数学比例数字写在纸上,那么也许这已经实现了。他虽然宣布问题已经解决,但马上由于试图分析货币流通而涉及到一个问题:第一部类和第二部类购买追加的产品所需的货币从哪里来呢?我们已经看到:马克思分析中的弱点,即扩大生产所需要的消费者这个真正问题,常常以错误地提出追加的货币来源问题这种形式重新出现。这里,布尔加何夫十分顺从地采用了马克思的研究方法,他接受了马克思对这个问题的同样错误的提法,而看不到这样表述就转到了另一个问题。
  {269末尾。布尔加柯夫十分顺从地!采用了马克思的图式。}
  [213—214] ……从西斯蒙第到尼古拉·—逊这些怀疑派认为,要实现资本主义的剩余价值必须求助于国外市场。布尔加柯夫对他们进行反驳的主要理由是:这些理论家,正如大家知道的,把国外市场看作一个“无底洞”,可以完全吞食在国内销售不了的资本主义生产的剩余品。与这个观点相对立,布尔加柯夫则以胜利的姿态强调:国外市场决不是一个“洞”,更不是“无底的”,它是一把双刃的剑,并且输出总是伴随输入,输入或多或少因输出而得到平衡。因而,通过这一国界输入的东西,将通过另一国界以改变了的使用形态输出。“对于输入的商品(它们应当构成输出的消费品的等价物),又必须在一定的市场范围内找到位置;这样的位置是没有的,因此,求助于国外市场只能产生新的困难。”在另一个地方,他说,俄国民粹派所找到的实现剩余价值的出路,即国外市场,“比马尔萨斯、基尔希曼和论军国主义和资本主义一文的作者瓦·沃·(沃龙佐夫)先生,所找到的出路更加不行”。
  [214 注释] ……上引书第236页。弗·伊林以更加确定不移的语句表述同样的见解:“浪漫主义者(他这样称呼怀疑派)说,资本家不能消费额外价值,因此必须把它销售到国外去。试问,资本家是不是把自己的产品白白送给外国人或者抛到大海里去呢?出售就是获得等价物,输出一种产品就意味着输入另一种产品。”FN5(《经济评论集》第26页)此外,伊林对对外贸易在资本主义社会中的作用作了比司徒卢威和布尔加柯夫远为正确的(Imübrigen gibt Iljin eine viel richtigere)说明。
  {280。注释“此外”,弗·伊林对国外市场作了比司徒卢威和布尔加柯夫“远为正确的”说明。(不清楚的)费解的用语!}
  [219—220] ……我们早就看到上述资本主义的“基本规律”在俄国马克思主义者和怀疑派之间的争论中起着何等决定性的作用。我们已经知道布尔加柯夫的意见。另一个马克思主义者,即上面已经提到过的弗·伊林,在同民粹派的论战中表达了同样的精神:
  {288。摘自伊林论c/vFN6}
  “大家知道,资本发展的规律是不变资本比可变资本增长得快,也就是说,新形成的资本愈来愈多地转入生产生产资料的社会经济部门。因此,这一部门必然比生产消费品的部门增长得快,也就是说,正是发生了西斯蒙第认为是‘不可能的’、‘危险的’等等事情。因此,个人消费品在资本主义生产总额中所占的地位日益缩小。这也是完全符合资本主义的历史‘使命’及其特殊的社会结构的:前者正是在于发展社会的生产力(为生产而生产);后者则使居民群众不能利用生产力。”
  [222—224] ……关于消费资料的生产不取决于消费的观点,当然,只是杜冈-巴拉诺夫斯基的庸俗经济学的幻想。但这是他利用生产资料部类的增长比消费资料部类增长快的事实作为这个荒谬结论的论据的结果。这个事实是完全无可争辩的,不仅对老工业国家如此,而且对所有以技术进步掌握生产的国家都是如此。这也是马克思的利润率趋向下降的基本规律的基础。但是尽管如此,或者正因为如此,如果布尔加柯夫、伊林和杜冈-巴拉诺夫斯基以为他们从这个规律中发现了资本主义经济的特性:对于资本主义经济来说,生产是目的本身,而人类的消费只是附带性的,那就犯了一个大错误[gerade deshalb ist es ein grosser Irrtum]。
  {291。布尔加柯夫、杜冈-巴拉诺夫斯基和伊林的大错误(注意)}
  不变资本靠牺牲可变资本而增长仅仅是日益增长的劳动生产率的一般影响的资本主义表现。(nur der Kapitalistische Ausdruck)。把c>v的公式从资本主义的语言翻译成社会劳动过程的语言,就是人类劳动的生产率愈高,把一定数量的生产资料变为成品的时间就愈短。这是人类劳动的普遍规律(eine allgemeines Gesetz)。它既适用于资本主义前的所有生产形态,也将适用于未来的社会主义社会制度。从社会总产品的物质使用形态来看,这个规律必然表现为用于生产生产资料(Produktionsmittel)的社会劳动时间比用于生产消费资料(Konsumtions mittel)的社会劳动时间将愈来愈多。在一个按社会主义原则组织起来、实行计划领导的社会经济中,这一过程将比在现代资本主义社会中发展得更快。第一,在农业中广泛地应用合理的科学技术只有在土地私有制的障碍取消后才有可能。其结果将在广大的生产领域发生强有力的变革。最终将导致活劳动大规模地为机器劳动所排挤,并使我们把目前条件下达不到的那种规模的技术任务提上日程。第二,机器将在新的经济基础上在生产过程中得到广泛的应用。目前机器并没有与活劳动竞争,而仅与活劳动的有偿部分竞争。用于被机器排挤的劳动力的费用提出了资本主义生产中应用机器的最低限界。这就是说,资本家只是在用于机器生产的费用——在生产能力相等的情况下——低于被机器所排挤的工人的工资时才考虑使用机器。从社会劳动过程的角度来看——而这只有社会主义社会才唯一有可能加以考虑,机器不是与为维持工人生活所必要的劳动相竞争,而是与工人所实际完成的劳动相竞争。这就是说,对于一个不是以利润观点,而是以节约人类劳动起主导作用的社会来说,机器的使用,如果它所能节约的活劳动超过它的生产所需的劳动,那么就认为在经济上是有益的。至于在许多场合出于对工人的健康和类似的理由的考虑而必须使用机器(尽管还没有达到上面所说的节约的最低限界),——这是自不待言的。不管怎样,在资本主义社会中与社会主义社会中,机器的经济使用程度的差距至少相等于活劳动及其有偿部分之间的差别,也就是说,它可以由整个资本主义的剩余价值来测量。因此,如果取消了利润动机,实行了社会劳动组织,机器使用的限界将马上提到全部资本主义剩余价值量的地步,为机器的胜利前进开辟预想不到的广阔场所。在这种情况下可以清楚地看到,似乎引起技术极度发展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实际上作为它的基础的种润动机造成技术发展的巨大社会障碍。而这些障碍的消除将如此有力地推动技术进步,以致与它相比资本主义的技术奇迹将成为一种毫不足道的儿戏。
  {291末尾。“仅仅是资本主义表现”}
  {291—292。这是胡说!!}
  {292。一切社会形态的普遍规律。}
  {292。用于生产资料的劳动时间比用于消费资料的劳动时间多(乱七八糟)。}
  如果这用到社会产品的构成上,那么可以说,这种技术变革只能意味着在社会主义社会中,生产资料(Produktionsmittel)的生产同消费资料(Konsumtionsmittel)的生产相比——用劳动时间作为计算单位——必将增长得(anwachsen muss)比今天还要快得多。由此可见,社会生产两个部类之间的关系是人类劳动不断征服自然的准确反映,当人类的需要成为生产的唯一指导观点的时候最为明显,而俄国马克思主义者则以为,他们从中发现了资本主义罪恶的典型表现,即发现了对人类消费需要的漠视。因而,杜冈-巴拉诺夫斯基的“基本规律”的唯一证据就成了一种“基本”错误而土崩瓦解。他的全部构想(从这种构想他得出“新的危机理论”),连同他的“不平衡论”一起,都成了纸做的基础——从马克思那里顺从地抄袭来的扩大再生产图式。
  {294:在社会主义制度下生产资料比消费资料增长得更快(必将)。}
  [227] ……我们在第一篇中看到,马克思的积累图式对扩大再生产是为了谁这一问题没有作出任何回答。如果拿这一图式完全象在第2卷末尾那样展开来看,那么资本主义生产好象完全只是由自己来实现全部剩余价值,并把资本化的剩余价值用于自己的需要。马克思以自己对图式的分析证实这一点,他在分析中不止一次地尝试仅仅用货币手段即资本家和工人的需求来实现这一图式中的流通,这种尝试归根到底使他把金生产者作为救命神引进再生产。
  {第三篇FN7299。根本性错误的根源!}
  [227—228]……这里规定了下述积累条件:
  (1)资本化的剩余价值立即以资本的实物形态出现(作为追加的生产资料和追加的工人生活资料)。
  (2)资本主义生产的扩大完全依靠自己的(按资本主义方式生产的)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来进行。
  (3)生产扩大(积累)的限度总是由可资本化的剩余价值的大小来决定。既然这个限度依赖于表现剩余产品的生产资料与生活资料的量的结合,所以它不会扩大,但也不会缩小,如果缩小,实物形态的剩余产品一部分就将不能使用了。不管哪一方向的偏差,偏高或偏低,都能引起周期性的动荡与危机(这一点我们暂时不谈);因为,平均来看,资本化的剩余产品与事实上的积累彼此是相等的。
  [228—230] (4)资本主义生产本身可以吸收自己的全部剩余产品,所以资本积累没有什么限界。
  ……马克思本人曾经反复而明确地表示,他试图从单纯由资本家与工人所构成的社会中去说明总资本的积累过程。在《资本论》各卷中都可以找到以此为根据的地方。
  {300。第4条 注意 针对罗·卢森堡301—2。选择马克思的引文来针对罗·卢森堡}
  《资本论》第1卷“剩余价值转化为资本”那一章就这样说过:“为了在纯粹的状态下对我们的研究对象进行考察,避免次要情况的干扰,我们在这里必须把整个贸易世界看作一个国家,并且假定资本主义生产已经到处确立并占据了一切产业部门。”(第543页脚注(21a))FN8
  在《资本论》第2卷中,这个假定出现过好几次。例如,第17章专论“剩余价值的流通”中,这样说:“可是,现在只有两个起点,资本家和工人。所有第三种人,或者是为这两个阶级服务,从他们那里得到货币作为报酬,或者是不为他们服务,而在地租、利息等形式上成为剩余价值的共有者。……因此,资本家阶级是货币流通的唯一起点。”(第303—304页)FN9
  接着在同一章专门谈积累前提下的货币流通中这样说道:
  “……如果我们的前提不是资本家阶级的局部的货币资本积累,而是它的普遍的货币资本积累,那么,困难就会发生了。按照我们的假定,资本主义生产已经取得了普遍的和唯一的统治,除了资本家阶级外,只有工人阶级。”(第318—331页)FN10
  同样的内容在第20章中也说过:
  “……因为在这里只有两个阶级:只有支配自己劳动力的工人阶级;对社会生产资料和货币拥有垄断权的资本家阶级。”(第392页)FN11
  在《资本论》第3卷中马克思在说明资本主义生产的总过程时,非常明确地说:
  “假定整个社会只是由产业资本家和雇佣工人构成的。此外,撇开价格的变动——这种变动使总资本的大部分不能在平均状况下实行补偿,并且由于整个再生产过程的普遍联系(特别是通过信用而得到了发展),这种变动必然总是引起暂时的普遍停滞。同样,撇开信用制度所助长的买空卖空和投机交易。这样,危机好象只能由各个部门生产的不平衡,由资本家自己的消费和他们的积累之间的不平衡来说明。而实际情况却是,投在生产上的资本的补偿,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那些非生产阶级的消费能力;工人的消费能力一方面受工资规律的限制,另一方面受以下事实的限制,就是他们只有在他们能够为资本家阶级带来利润的时候才能被雇佣。”(下册第21页)FN12最后这段引文涉及危机问题,我们现在不讨论它,可是它清楚说明,马克思“根据实际情况”指出,总资本的运动只依赖于三种消费者,即资本家、工人和“非生产阶级”,即附属于资本家阶级的那些阶层(“君主、僧侣、教授、妓女、士兵”),——马克思在《资本论》第2卷中有充分理由把这些阶层当作派生的购买力的代表者,因而也是剩余价值或工资的消费的参加者来处理。
  最后,在《剩余价值理论》第2卷第2册第263页《资本的积累与危机》一章中,马克思规定他考察积累时的前提如下:
  “我们这里要考察的,只是资本在它向前发展的不同阶段所经历的形式。因此,不准备对实际生产过程在其中进行的现实关系加以分析。这里总是假定商品按其价值出卖。不考察资本的竞争,不考察信用,同样不考察实际的社会结构,——社会决不仅仅是由工人阶级和产业资本家阶级构成的,因此,在社会中消费者和生产者不是等同的:第一个范畴即消费者范畴(消费者的收入有一部分不是第一性的,而是第二性的,是从利润和工资派生的)比第二个范畴,即生产者范畴广得多,因而,消费者花费自己收入的方式以及收入的多少,会使经济生活过程,特别是资本的流通和再生产过程发生极大的变化。”FN13因此,在这里,马克思虽已谈到了“实际的社会结构”,也只考察到剩余价值与工资的消费的参与者,也就是属于资本主义生产的基本范畴的阶层。
  因此,毫无疑问,马克思要说明的是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普遍和绝对占统治的情况下完全由资本家与工人所构成的社会里的积累过程。但是,在这样的条件下,他的图式除了为生产而生产的解释外,别无其他解释。
  [231] ……剩余价值的资本化部分,按照马克思在《资本论》第1卷中的假定,一开始就是以追加的生产资料与工人生活资料的形态出现。这两者都是为日益扩大第一部类及第二部类的生产服务。这种不断扩大的生产是为谁(Für wen),——这根据马克思图式的前提无法确定(unerfindlich)。
  {304。 在马克思那里“无法确定”是“为谁”}
  [231—232] ……那么不断增大的剩余价值由谁去实现呢?图式告诉我们:是资本家自己,而且仅仅是他们。他们怎样处置其不断增大的剩余价值呢?图式答复我们:他们为了日益扩大自己的生产而使用它。从而,这些资本家就成了为扩大生产而扩大生产的狂热者(Fanatiker)。他们制造新机器就是为了用来再制造新机器。于是,结局就不是资本的积累,而是毫无目的的不断扩大的生产资料的生产。而且只有杜冈-巴拉诺夫斯基般的胆大妄为和对奇谈怪论的爱好,才能认为这种在空中不断转动的旋转木马是资本主义的现实在理论上的正确反映,是马克思学说的实际结论。
  除了我们在《资本论》第2卷中所看到的一开始就中断了的对扩大再生产的初步分析外,马克思在全书中,特别是在《资本论》第3卷中,十分详细而明确地叙述了他对典型的资本主义积累进程所持的一般见解。我们只要深入考虑这个见解,就不难看出第2卷末尾的图式的一些缺陷。
  如果从马克思的理论观点来检验扩大再生产的图式,就必然得出这样的结论:这个图式在很多方面是同这个理论相矛盾的。
  {305。“图式同马克思的理论相矛盾”!!狂热者等等。(开始)——漂亮的空话。}
  [233] ……如果我们根据实际情况的进程假定,每年只是不变资本增长较快,可变资本增长较慢,同时剩余价值率不断增长,那么,就会出现社会产品的物质构成同资本的价值构成之间的不符。假如马克思的资本增长图式中不变资本与可变资本的比例不是5∶1的固定比例,而是构成不断提高,例如,第二年为6∶1,第三年为7∶1,第四年为8∶1。其次,假定随着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剩余价值率也不断增大。例如,我们不采用100%的固定的剩余价值率(虽然可变资本相对地减少了),而采用马克思图式中所用的相应年份的剩余价值。最后,我们假定从所获得的剩余价值中,照例以半数资本化(第二部类除外,因为根据马克思的假定,它在第一年有一半以上资本化,即剩余价值285之中有184被资本化)。这样,我们就可得到如下的结果。
  第一年
  Ⅰ.5000c+1000v+1000m=7000(生产资料)
  Ⅱ.1430c+285v+285m=2000(消费资料)
  第二年
  1.5428(4/7)c+1071(3/7)v+1083m=7583。
  Ⅱ.1587(5/7)c+311(2/7)v+316m=2215。
  第三年
  Ⅰ.5903c+1139v+1173m=8215。
  Ⅱ.1726c+331v+342m=2399。
  第四年
  Ⅰ.6424c+1205v+1271m=8900。
  Ⅱ.1879c+350v+371m=2600。
  {307末尾例子“不相符”}
  如果积累照此进行,则生产资料第二年会短缺16,第三年短缺45,第四年短缺88;同时,消费资料第二年会过剩16,第三年过剩45,第四年过剩88。
  [236] “……无疑,资本有机构成的不断提高,即不变资本比可变资本增长更快,在物质形态上就表现为生产资料的生产(第一部类)比消费资料的生产(第二部类)增长更快。但是,马克思的图式完全排除了(direkt ausgeschlossen)两大部类积累速度的这种变化,因为这个图式是以积累的绝对均衡为基础的。我们有充分的根据来假设,积累及其技术基础不断进步的社会将把不断增多的资本化的剩余价值转入生产资料部类中去,而不转入消费资料部类中去。既然生产的两大部类只不过是同一社会总生产的不同部门或者可以看作全体资本家的一个企业的不同部分,这个假设——由于技术的要求,把积累的剩余价值的一部分,不断从这一部类转移到另一部类——是无可反驳的,而且也符合资本的真正的实际。不过这个假设,只能适应于把资本化的剩余价值作为一定量的价值来考察。但根据马克思的图式及其中的相互关系来看,这一部分剩余价值采取一定的、直接注定要转化为资本的物质形态。因此,第二部类的剩余价值是作为消费资料而存在的。它只有依靠第一部类才能实现。所以,把一部分资本化的剩余价值由第二部类转移到第一部类的企图终于宣告失败:首先失败于剩余价值的物质形态上(这种物质形态对第一部类显然无用),其次,失败于两个部类的交换关系上,因为这种关系要求第二部类产品中的剩余价值的一部分转移到第一部类时,第一部类以相同价值的产品转到第二部类。所以,在马克思图式的联系范围内,第一部类比第二部类增长更快是完全不可能达到的(schlech terdings nicht zu erreichen)。
  {310末尾马克思“完全排除了”Ⅰ比Ⅱ增长更快。}
  因此,无论我们怎样研究积累过程中生产方式的技术变化,不推翻马克思图式的根本关系是无法进行的。
  {311。[Ⅰ比Ⅱ增长更快]“是完全不可能达到的”???}
  [237] ……马克思在《剩余价值理论》中的一个地方明白说过:‘我们在这里完全不谈这样一种情况:积累的资本大于能够投入生产的数量,例如资本以货币形式存放在银行家手里而不使用。由此会产生向国外贷款等等。’FN14马克思指出,这些现象属于论竞争一章。然而,重要的是,马克思的图式确实排斥了这种过剩资本的形成。
  竞争的概念不管你怎样广义地解释,显然不可能创造不从再生产过程产生的价值和资本。
  {313。图式排除了生产的跳跃式的扩大!}
  这样,这个图式排除了生产的跳跃式的扩大(die sprunghafte Erweiterung)。它只容许生产的不断扩大与剩余价值的形成在步调上一致,并以剩余价值的实现和资本化的等同为基础。”
  [238—239] ……最后,这个图式又同马克思在《资本论》第3卷所表述的资本主义总过程及其进程的见解相矛盾。这个见解的基本思想就是生产力的无限膨胀能力与资本主义分配关系下社会消费的有限膨胀能力之间的内在矛盾。马克思在第15章《规律(利润率下降规律)的内部矛盾的展开》中作了如下的详细说明:
  {[313。]同第3卷相矛盾!!!!}
  “假定已经有必要的生产资料,即充足的资本积累,那么,在剩余价值率从而劳动的剥削程度已定时,剩余价值的创造就只会遇到工人人口的限制,在工人人口已定时,就只会遇到劳动剥削程度的限制。资本主义的生产过程,实质上就是剩余价值的生产,而剩余价值体现为剩余产品或体现为所生产的商品中由无酬劳动物化成的相应部分。决不应当忘记,这种剩余价值的生产——剩余价值的一部分再转化为资本,或积累,也是这种剩余价值生产的不可缺少的部分——是资本主义生产的直接目的和决定性动机。因此,决不能把这种生产描写成它本来不是的那个东西,就是说,不能把它描写成以享受或者以替资本家(当然更不是替工人。——罗·卢·)生产享受品为直接目的的生产。如果这样,就完全看不到这种生产在其整个内在本质上表现出来的特有性质。这个剩余价值的取得,形成直接的生产过程,而这个生产过程,正如我们已经指出的,除了上面所说的那些限制,再没有别的限制。一旦可以榨出的剩余劳动量物化在商品中,剩余价值就生产出来了。但是,这样生产出剩余价值,只是结束了资本主义生产过程的第一个行为,即直接的生产过程。资本已经吸收了一定量无酬劳动。随着表现为利润率下降的过程的发展,这样生产出来的剩余价值的总量会惊人地膨胀起来。现在开始了过程的第二个行为。总商品量,总产品,无论是补偿不变资本和可变资本的部分,还是代表剩余价值的部分,都必须卖掉。如果卖不掉,或者只卖掉一部分,或者卖掉时价格低于生产价格,那么,工人固然被剥削了,但是对资本家来说,这种剥削没有原样实现,这时,榨取的剩余价值就完全不能实现,或者只是部分地实现,甚至资本也会部分或全部地损失掉。直接剥削的条件和实现这种剥削的条件,不是一回事。二者不仅在时间和空间上是分开的,而且在概念上也是分开的。前者只受社会生产力的限制,后者受不同生产部门的比例和社会消费力的限制。但是社会消费力既不是取决于绝对的生产力,也不是取决于绝对的消费力,而是取决于以对抗性的分配关系为基础的消费力;这种分配关系使社会上大多数人的消费缩小到只能在相当狭小的界限以内变动的最低限度。这个消费力还受到追求积累的欲望的限制,受到扩大资本和扩大剩余价值生产规模的欲望的限制。这是资本主义生产的规律,它是由生产方法本身的不断革命,由不断和这种革命联系在一起的现有资本的贬值,由普遍的竞争斗争以及仅仅为了保存自身和避免灭亡而改进生产和扩大生产规模的必要性决定的。因此,市场必须不断扩大,以致市场的联系和调节这种联系的条件,愈来愈采取一种不以生产者为转移的自然规律的形式,愈来愈无法控制。这个内部矛盾力图用扩大生产的外部范围的办法求得解决。但是生产力愈发展,它就愈和消费关系的狭隘基础发生冲突。在这个充满矛盾的基础上,资本过剩和日益增加的人口过剩结合在一起是完全不矛盾的;因为在二者结合在一起的时候,所生产的剩余价值的量虽然会增加,但是生产剩余价值的条件和实现这个剩余价值的条件之间的矛盾,正好因此而日益增长。”FN15
  {314—5。第3卷上册第224页的引文=《资本主义的发展》第18—19页FN16。}
  [240—241] ……让我们看一下马克思书中的另一个地方,它清楚地说明,马克思与杜冈-巴拉诺夫斯基的为生产而生产的思想完全格格不入。马克思说:“此外,正如我们以前已经说过的(第2卷第3篇),不变资本和不变资本之间会发生不断的流通(甚至把加速的积累撇开不说也是这样)。这种流通就它从来不会加入个人的消费来说,首先不以个人消费为转移,但是它最终要受个人消费的限制,因为不变资本的生产,从来不是为了不变资本本身而进行的,而只是因为那些生产个人消费品的生产部门需要更多的不变资本。FN17
  {317。第3卷上册第289页的引文=《资本主义的发展》第17页上面FN18}
  [243] ……马克思实际上是把总资本的积累条件同个别资本的积累条件等同起来,下面他自己清楚地说明了这一点:
  ‘现在问题应该这样来表述,假定普遍进行积累,即假定在所有生产部门都进行或多或少的资本积累,——而这实际上是资本主义生产的条件,资本家作为资本家强烈追求这一点,正象货币贮藏者强烈追求货币积累一样(不过这也是资本主义生产向前发展所必需的),——那么这种普遍积累的条件是什么,普遍积累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接着,他回答说:‘可见,资本积累的条件同原来生产和再生产资本的条件是完全一样的。而这些条件就是:用一部分货币购买劳动,用另一部分货币购买……商品(原料、机器等等)。’‘可见,新资本的积累只能在和已有资本再生产条件相同的条件下进行。’FN19
  实际上,社会总资本积累的现实条件是同个别资本和简单再生产的情况完全不同的。问题在于,如果剩余价值中愈来愈大的一部分不是由资本家消费掉,而是用来扩大生产,那么,社会再生产怎么形成?我们把不变资本的补偿撇开不谈,社会产品只用于工人和资本家的消费这一点在这里已经事先被排除,这正是问题的关键。而这样工人和资本家自己也不能实现全部产品。他们只能实现可变资本、不变资本中被消耗掉的部分以及剩余价值中被消费的部分;这样,他们只能保证生产以原有的规模重新进行。至于剩余价值的资本化部分,决不可能由工人和资本家自己来实现。从而,在那种只由工人和资本家构成的社会里,为积累而实现剩余价值是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eine unl?sbare Aufgabe)。”
  {320。反驳马克思。注意。特别是页末320—321 注意“无法解决的问题”。}
  [244] 只是由于马克思对总的社会生产过程作了最深刻的分析并以确切的图式来说明,即他对简单再生产问题作了天才的论述,才开始揭示积累问题的症结所在,以及过去为解决这个问题所作各种尝试的弱点。但马克思对整个资本积累问题的分析刚刚开始就被打断,并且除了上面提到的,主要致力于对这个问题来说没有帮助的论战以反驳亚当·斯密的分析之外,没有直接提供对问题的任何现成解答。相反,由于假设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已占绝对统治地位,困难增加了。但是,正是马克思对简单再生产的全面分析和对资本主义总过程的特征的阐述,揭示其各种内在矛盾和这些矛盾的发展(在《资本论》第3卷中),已暗含对积累问题的解答,这个解答与马克思学说的其他部分、与资本主义的历史经验和日常实践是一致的,从而为补充(zuerganzen)研究图式中的不足提供了可能。在进行仔细的考察时,扩大再生产图式本身暴露出它在各方面的不足,并指出了一些资本主义积累和生产之外的情况。
  {322:“补充”!!}
  [244—245] ……剩余价值的实现事实上是资本主义积累的一个关键问题。为了简便起见,如果撇开资本家的消费基金不谈,那么,剩余价值实现的第一条件,是要求一个资本主义社会以外的购买者阶层。我们说购买者,而不说消费者,因为剩余价值的实现,最初就不是指剩余价值的物质形态。起决定性作用的是,剩余价值所以能实现,靠的不是工人,也不是资本家。而只是靠本身不按资本主义方式进行生产的社会阶层或社会。这里,可以设想两种不同的情况。资本主义生产提供超过自身(工人和资本家)需要的消费资料,因而这些消费资料的购买者是非资本主义的阶层和非资本主义的国家。例如,英国的棉纺织工业在19世纪头60多年(一部分还包括现在)曾以棉织品供给欧洲大陆的农民和城市小资产阶级以及印度、美洲和非洲等地的农民。在这种情况下,非资本主义阶层及非资本主义国家的消费为英国棉纺织工业的繁荣建立了基础。
  {[322]不是资本家也不是工人消费,而是非资本主义生产者消费}
  [247] ……这种立足于资本主义生产的自足性和孤立性的见解,我们认为不能解决剩余价值(der Mehrwert)的实现问题。如果我们假定剩余价值是在资本主义生产范围以外实现的,那么它的物质形态就同资本主义生产本身的需要没有任何关系了。剩余价值的物质形态是同使它们得以实现的那些非资本主义阶层的需要相适应的。因此,资本主义的剩余价值按不同的情况可以表现为消费资料的形式,如棉织物,或表现为生产资料的形式,如铁路器材。
  {325。非资本主义生产者的剩余价值=瓦·沃·!……}
  [249] ……完全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必要的生产资料和消费资料,都必须只按资本主义方式生产出来呢?诚然,正是这个假定成为马克思的积累图式的基础,但它既与资本的日常实践和历史不符,也与这种生产方式的特性不符。
  {327:不仅按资本主义方式!!}
  [250] ……大体说来,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迄今主要限于温带国家的工业,而在东方和南方,它的进展相对来说不大。
  {328。“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主要限于“工业”哈哈!!}
  [251] ……上述例子只能说明一个事实,至少资本化的剩余价值(der Zu kapitalisierende Mehrwert)及与它相应的那一部分资本主义产品在资本主义范围内是不可能实现的,它们必须在资本主义范围以外,在进行非资本主义生产的社会阶层和社会形态中寻找购买者。
  {330。不可能在资本主义范围内实现剩余价值!!}
  [252—254] ……马克思在分析个别资本的积累时,对这个问题作了如下的答复:“但要使这些组成部分真正执行资本的职能,资本家阶级还需要追加劳动。如果从外延方面或内涵方面都不能增加对就业工人的剥削,那就必须雇用追加的劳动力。而资本主义生产的机构也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因为它把工人阶级当作靠工资过活的阶级再生产出来,让他们的通常的工资不仅够用来维持自己,而且还够用来进行繁殖。资本只要把工人阶级每年向它提供的各种年龄的追加劳动力同已经包含在年产品中的追加生产资料合并起来,剩余价值向资本的转化就完成了。”FN20由于繁殖,可变资本的增加在这里完全而且直接地归因于已经受资本支配的工人阶级的自然增长。这也完全符合于马克思的扩大再生产图式。按照马克思的假设,这个图式只承认资本家和工人是唯一的社会阶级,资本主义生产是唯一的、绝对的生产方式。在这种假设下,工人阶级的自然繁殖就成为增加资本支配下的劳动力的唯一源泉。可是,这种看法同积累运动的规律相矛盾。工人的自然繁殖无论在时间上或在数量上都不和积累的资本的要求有任何关系。正如马克思自己曾经出色地指出的,它尤其不能与因资本的突然扩大而产生的要求相协调。作为资本运动唯一基础的工人阶级,其自然繁殖将排除行情好坏周期性更迭和生产领域飞跃式扩大的情况下的积累过程,因而使积累本身也将成为不可能。积累本身不应该受可变资本的增大和不变资本的因素的限制,因而它应当拥有无限的可能来支配源源不断的劳动力。按马克思的分析,这一要求确切地反映在“工人产业后备军”的形成上。诚然,马克思的扩大再生产图式没有谈这种后备军,也没有给它留下地位。资本主义的雇佣无产阶级的自然繁殖并不能形成产业后备军。形成产业后备军需要有其他的社会源泉,从那里向它汇集劳动力;这就是原先不处于资本支配之下的工人,他们只是在需要时被吸引到无产阶级队伍中来。资本主义的生产只有从非资本主义阶层和非资本主义国家才能不断汲取这些追加的劳动力。马克思在分析产业后备军(《资本论》第1卷第23章第4节FN21)的时候,考虑的仅仅是下列情况:(1)机器排挤较老的工人,(2)由于资本主义生产在农业中占支配地位,农村劳动者流入城市,(3)脱离产业从事不规则工作的劳动力,最后,(4)相对过剩人口的最底层——赤贫者。所有这些范畴代表各种各样被资本主义生产抛弃的成分,即代表在各种形态上被使用和被裁减的雇佣劳动者。那些不断流入城市的农业劳动者,根据马克思的观点,也是雇佣无产者,他们过去已经受农业资本的支配,如今只是转为工业资本的臣民。这里,马克思显然是指资本主义高度发展阶段的英国的情况。在这方面马克思漠视了城市和农村无产阶级从何处不断流入这个问题,也没有考虑到这种流入在欧洲大陆条件下的最重要来源——城市和农村中间阶层的不断无产阶级化,即农民经济及小手工业的没落;也就是说,他没有考虑到正是劳动力不断从非资本主义条件转到资本主义条件并不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产物,而是资本主义前的生产方式在不断崩溃和解体过程中的产物。属于这种情况的不仅是欧洲的农民经济及手工业的解体,而且也是欧洲以外国家的种种原始的生产形式和社会形态的解体。
  {332。通过人口的增殖而增长“同积累的规律相矛盾”}
  {332—3:一团混乱!!!}
  ……资本的积累过程,是通过它的一切价值关系及物质关系——不变资本、可变资本和剩余价值——与非资本主义的生产形式相联系。这种非资本主义生产形式形成资本积累过程的特定的历史背景。如果假设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占唯一的、绝对的统治地位。资本的积累就是不可设想的(undenkbar);而且,如果没有非资本主义环境,它在任何方面都是不可设想的。西斯蒙第及其追随者把积累的困难完全归结为剩余价值的实现问题,这样他们确实表明他们对资本积累的存在条件具有正确的感觉(einen richtigen Instinkt)。实现剩余价值的条件同扩大物质形态的不变资本与可变资本的条件两者是有重大的区别的。资本如果没有全球的生产资料与劳动力是不行的。为了使资本积累过程顺利发展,它需要全世界一切地区的自然财富和劳动力。但绝大部分的财富和劳动力事实上还处于资本主义前的生产方式的支配下,——而这是资本积累的历史环境——因此,资本就对占有有关的国家和社会怀着不可遏止的欲望。例如,已经在印度建立的按资本主义方式经营的橡胶种植园,其实对资本主义生产来说是很合适的。可是,对某些国家的非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这些部门的事实上的支配,将导致资本力图征服这些国家和社会的欲望。在这种情况下,后者的原始关系使得有可能采取非常迅速和强制的积累措施,而这些在纯粹资本主义社会关系下是根本不能设想的。
  {337:错误的根子……}
  {“不可设想”注意}
  {[337]西斯蒙第有正确的感觉}
  剩余价值的实现则不同。它事先就同非资本主义的生产者和消费者本身相联系。因此存在剩余价值的非资本主义的购买者,乃是资本及其积累的直接的生存条件,因此又是资本积累问题的关键。
  资本积累作为一个社会过程事实上在一切方面同非资本主义的社会阶层和社会形态有着这样或那样的联系。
  因此,政治经济学中这个将近一百年来争论不休的问题,其解答是在两极之间:一面是西斯蒙第、基尔希曼、沃龙佐夫、尼古拉·—逊的小资产阶级怀疑论,他们认为积累是不可能的,另一面是李嘉图、萨伊、杜冈-巴拉诺夫斯基的粗俗乐观主义,他们认为资本主义无限地自我繁殖,因而——这不过是逻辑的结论——资本主义永存。问题的解答,根据马克思学说来看是在辩证的矛盾中:一方面资本主义积累为了自己的运动需要非资本主义的社会形态这种环境;而另一方面资本主义积累又在不断同这些形态进行新陈代谢的过程中前进,而且只有在它找到这种环境时才能存在。
  {338:问题的解答是在两极之间}
  {[338]国外市场=非资本主义的社会环境!!!}
  由此,可以重新研究国内贸易和对外贸易这两个概念。这两个概念在关于积累问题的理论争论中是很重要的。内外市场在资本主义发展过程中无疑起着巨大的而且是完全不同的作用,可是,它们并不是政治地理上的概念,而是社会经济学的概念。从资本主义生产的观点来看,国内市场是资本主义的市场,资本主义生产既作为自身产品的购买者,又作为它自身生产要素的供应者。国外市场对资本来说是吸收它的产品并供给它以生产要素和劳动力的非资本主义的社会环境。从这个观点来看,即从经济的观点来看,德国与英国通过相互交换商品,彼此主要构成了国内市场,即资本主义市场,而德国工业与德国农民(作为消费者和生产者)之间的交换,对德国的资本来说乃是国外市场关系。
  [258] ……资本主义为着它自己的生存和进一步发展,需要非资本主义的生产形式作为它的环境。但并不是所有的非资本主义形式都对它有用。它需要非资本主义的社会阶层,作为实现其剩余价值的市场(als Absatzmarkt für einen Mehrwert),作为其生产资料的来源地和作为维持雇佣劳动制度的劳动力的源泉。
  {340。非资本主义环境中实现剩余价值的市场胡说}
  [260] ……暴力在这里是资本主义与提出资本积累界限的自然经济形态之间冲突的直接结果。资本主义如果没有自然经济形态的生产资料和劳动力,就如同没有自然经济形态对资本主义剩余产品(nach seinem Mehrprodukt)的需求一样,那是不行的。
  {同上,343(“剩余产品”)}
  有意思!《第28章:商品经济的侵入》。开头,剩余价值的“实现”(第359页。本章第2行),——接下去叙述了鸦片通过暴力侵入中国!!!叙述得非常非常生动有趣,非常详细:1839年9月7日多少只中国帆船被击沉,等等!!真是学识渊博!!
  [第29章] 鸦片在中国——尼·—逊论述“富源农场”[182]的引文,等等——布尔人,虐待南非的黑人,等等。写得很热闹,辞藻华丽,内容贫乏。
  [296—297] 资本主义与简单商品经济斗争的一般结果是:资本以商品经济代替了自然经济之后,它自己又代替了简单商品经济。因此,如果说资本主义是靠非资本主义形态生存的话,那么确切些说是靠这些形态的瓦解而生存,如果说资本主义为了积累绝对需要非资本主义环境,那么它需要这一环境是把它作为培养基;从它那里吮吸养分来进行积累。从历史的角度来考察,资本积累乃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与资本主义前的生产方式之间所进行的新陈代谢过程。如果没有资本主义前的生产方式,积累就无法进行。从这一角度来看,积累本身是这些生产方式的解体和被同化。因此没有非资本主义的形态,就不可能有资本积累,正如这些非资本主义形态不可能继续同资本主义积累并存下去一样。只有在非资本主义形态不断解体的情况下,才能为资本积累提供条件。
  因此,马克思的积累图式所假设的前提,仅仅符合积累过程的客观历史趋势及其在理论上的最终结论。积累过程的趋势是普遍地以简单商品经济代替自然经济,以资本主义经济代替简单商品经济:积累过程力图在一切国家和一切部门实现资本主义生产的绝对统治,使资本主义生产成为唯一的、绝对的生产方式。
  然而,这里开始走进死胡同。一旦最后的结果达到——但是,这只是理论上的构想——积累就成为不可能。剩余价值的实现和资本化变成不可解决的任务。马克思的扩大再生产图式一旦符合现实,那就意味着积累过程的终结,即它的历史极限,从而意味着资本主义生产的结束。从资本主义观点来看积累的不可能意味着生产力进一步发展的不可能,从而也意味着资本主义灭亡的客观历史必然性。资本主义在其最后阶段,帝国主义阶段,即它的历史行程的结束时期的运动所以充满矛盾,原因就在这里。
  因而,马克思的扩大再生产图式不符合积累在实际进展中的条件:在社会生产两大部类(生产资料部类与生活资料部类)之间存在一定的相互关系和依存性的情况下,积累不可能象图式所说的那样进行。积累不只是资本主义经济各部类间的内部关系,它首先是资本与非资本主义环境之间的关系,——在这里,两大生产部类中的每一部类有时可以单独进行积累过程,彼此互不依赖,同时,两个部类运动的每一步又是相互交错和相互穿插的。由此所生的复杂关系,即两部类的积累进展的速度与方向的差异,它们与非资本主义生产形态的物质关系和价值关系,不可能确切地以图式来表现。马克思的积累图式,不过是一种对资本的统治已达到顶点的那一时刻的理论表现。在这个意义上说,这个图式只是一种学术上的虚构,犹如他的简单再生产图式一样,对资本主义生产的出发点提出理论表述。但在这两个虚构之间存在对资本积累及其规律的确切认识。
  {注意 392—3。不懂得马克思 恩格斯错误—394。(实质)胡说}
  [299] 国际借贷制度中的这些矛盾,十分清楚地表明剩余价值的(des Mehrwerts)实现条件和资本化条件在时间上和空间上是多么不一致。剩余价值的实现仅仅要求商品生产的普遍扩大,反之,剩余价值的资本化则要求用资本主义商品生产不断排挤简单商品生产。因此,剩余价值的实现及资本化被挤入愈来愈狭小的范围。
  {396:“剩余价值的资本化条件和实现条件”(?)。不仅剩余价值,还有c+v!!}
  [303—305] ……由于已经实现的剩余价值在英国和德国无法资本化而躺在那里没有使用,所以被投到阿根廷、澳大利亚、好望角殖民地或美索不达米亚的铁路建设、水利设施及矿业等中去。机器、材料等等由输出资本的国家提供,而这笔资本被用来购买这些器材。其实在资本主义生产条件下,资本主义国家国内的情况也是如此:资本自身在开始进行生产活动之前必须购买生产要素,并在生产要素中得到体现。当然,产品在这里供国内消费,而在前一场合供外国消费。但是,资本主义生产的目的并不是享用产品,而是剩余价值和积累。闲置资本在国内不可能进行积累,因为国内不需要多余的产品。然而,在任何资本主义生产都还不发达的外国,在非资本主义阶层中则产生或强制建立新的需求。正是产品的“消费”(der“Genuss”)转到别人身上这一情况对资本来说具有决定意义,因为有阶级的资本主义国家——资本家和工人的消费是不计入积累的。产品的“消费”(der“Genuss”)一定要靠新的消费者来实现和支付。为此他们应该有货币手段。这些货币手段中有一部分他们从同时发生的商品交换中获得。活跃的贸易同铁路建设和采矿业(金矿等)有着直接的联系。它使垫付给铁路建设或采矿业的资本连同剩余价值一起逐步得到实现。这样流入外国的资本,作为股份资本,可以由自己承担风险来寻找活动场所;它也可以通过国家签订外国借款契约的办法投到外国,为自己在工业和交通运输业中找到投资场所。在前一场合,有些股份企业可能有名无实,旋即倒闭,在后一场合,债务国可能最后宣告破产,资本在这种或那种情况下对它的所有者来说有时会损失一部分,但这一切并不改变整个事情的本质。采取这种办法,个别资本在危机情况下即使在本国也常常遭到损失。问题的实质在于:老国家所积累的资本在新国家找到生产和实现剩余价值即继续进行积累的新的可能。新国家掌握着新的巨大的部门,这些部门具有正在变为商品经济关系的自然经济关系,或受到资本排挤的商品经济关系。对老资本主义国家在年轻国家中的投资来说具有代表性的是铁路建设和采矿业(特别是金矿业),这些部门具有一个特点,就是在过去占统治地位的自然经济关系中引起了活跃的商品交换;在经济史上这两个部门的特点是:旧经济形态迅速解体和社会危机的开始及现代关系,首先是商品经济,然后是资本主义生产的萌芽。
  {403:非资本主义阶层“消费”(亚洲的铁路等等)。}
  因此,外国借款的作用和对外国铁路和矿山股票的投资,是对马克思积累图式进行最好批评的例证。在这些场合,资本的扩大再生产乃是过去已经实现的剩余价值的资本化(就外债或国外股票不是由小资产者或半无产者的储蓄来支付而言)。至于从老国家流向新国家的资本的实现的时间、情况和形式,同现在的积累活动毫无共同之点。投入阿根廷铁路建设的英国资本可能过去是在中国实现的印度鸦片。再者,投入阿根廷铁路建设的英国资本不仅以其作为货币资本的纯粹价值形态来说是来自英国的资本,而且它的物质形态——铁、煤、机器等——也来自英国,也就是说,剩余价值的使用形态早在英国已经以适合于积累目的的形式创造出来。可变资本的使用形态,即劳动力,在这里大部分是外国的,就是说,老国家的资本在新国家里把当地的劳动力作为新的剥削对象置于自己的支配之下。但为了研究上简便起见,我们可以假定劳动力与资本来自同一国家。事实上,例如新发现的金矿——特别是最初一个时间——往往从老的资本主义国家引来大量移民,并主要是由这些国家的劳动力开采。因此,很可能有这样一种情况:某一新国家的货币资本、生产资料及劳动力都是来自一个老的资本主义国家,例如英国。这样,在英国具备了积累所需的一切物质前提——已经实现为货币资本的剩余价值,采取生产形态的剩余产品和劳动力。然而,积累在英国无法进行,因为英国及其老的买主,一点也不需要铁路,也不需要扩大工业。只有当一个具有广大的非资本主义文化地区的新的领域出现时,才为资本扩大了消费者的队伍,使资本的扩大再生产即积累成为可能。
  {404:“说明马克思图式的缺陷的例证”……}
  {胡说:在别的国家使用的是同样的资本和同样的工人c和v和m并没有因此而改变。资本主义有时向广度发展(别的国家),有时向深度发展}
  [312] “……我们看到,在欧洲的借贷资本和工业资本之间进行着这样一种交易:埃及对欧洲工业资本的订货是用欧洲的借贷资本来偿付,而一笔借款的利息又用另一笔新借款来支付。尽管表面上看来,这种交易似乎是荒唐的,但从资本积累的角度来看,这种交易是建筑在极其合理和‘健全’的关系上面。这些关系,如果剥去所有障人眼目的中间环节,那么可以看到埃及农民经济被欧洲资本所吞没:大块土地、无数劳动力以及作为租税交付给国家的大量劳动产品,结果都变成了欧洲资本而被积累起来。显然,所以能够把通常是十分长久的历史发展过程压缩为20—30年,只是由于利用了皮鞭(nur durch die Nilpferdpeitschel),而且正是埃及社会关系的原始性为资本积累创造了极好的行动的基础。”
  [335—336] ……资本愈是用暴力来表现:通过军国主义消灭全世界和本国的非资本主义阶层所有劳动群众的生活条件,现代资本主义积累在世界舞台上的历史也就愈成为政治和社会的灾难和痉挛的不可分割的环节,政治和社会的灾难和痉挛连同表现为危机的周期性经济灾难,使积累难以为继;国际工人阶级起来反抗资本的统治已成为必然,而且还在这种统治达到其自己创造的自然极限(ihre natürliche selbstgeschaf fene Schranke)以前。
  资本主义是第一个具有传播力的经济形态:它具有向全球发展、排挤其他一切经济形态的倾向,它不容许任何其他形态与自己并存。
  但是,资本主义也是第一个没有别的经济形态作它的发展环境和培养基就不能单独存在的经济形态。资本主义力求变为全世界性的生产形式,然而它的这种倾向必然失败,因为它由于内在原因而没有能力成为世界性的生产。
  {—415—埃及的覆灭很好,据罗特施坦FN22等等。结论:“只是由于利用了皮鞭”(415)。正是这样!罗·卢森堡自己打自己!不是为了“实现剩余价值”,而是为了方便剥削(“皮鞭”、无偿劳动,等等)资本转入野蛮国家。利息更高!如此而已。掠夺土地(无偿),利率达12—13%的借款(410)等等,等等——根子就在这里。(国家保证:417)等等,等等FN23445。末尾。“还在”达到自然极限“以前”结束!!445。末尾。资本主义是“第一个具有传播力的经济形态”!!!
  ?——也是“第一个没有别的经济形态就不能单独存在的经济形态”。}
  译自《列宁文集》俄文版第22卷第349—390页

脚  注

FN1 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3卷第31页。——编者注
FN2 同上,第47页。——编者注
FN3 同上,第31页。——编者注
FN4 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3卷第32页。——编者注
FN5 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2卷第132页。——编者注
FN6 同上,第126页。——编者注
FN7 《资本积累》第三篇:《积累的历史条件》。——编者注
FN8 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637页脚注(21a)。——编者注
FN9 同上,第24卷第370页。——编者注
FN10 同上,386页。——编者注
FN11 同上,第469页。——编者注
FN12 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卷第547—548页。——编者注
FN13 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6卷第2册第562页。——编者注
FN14 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6卷第2册第552—553页。——编者注
FN15 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卷第271—273页。——编者注
FN16 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3卷第40—41页。——编者注
FN17 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卷第341页。——编者注
FN18 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3卷第36页。——编者注
FN19 同上,第26卷第2册第551页和第552页。——编者注
FN20 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637页。——编者注
FN21 俄文此处是第4页。——编者注
FN22 见泰奥多尔·罗特施坦《埃及的覆灭》(1910年)。——编者注
FN23 见《资本积累论》(1931年第4版)第30章,特别是第309—314页。——编者注

注  释

181  罗·卢森堡的《资本积累论》一书于1913年在柏林出版。1913年1月,列宁读了《不来梅市民报》上安·潘涅库克关于卢森堡这本书的书评后写信给该报编辑部说:“我非常高兴,您在主要之点上得出了与我14年前在同杜冈-巴拉诺夫斯基及‘民粹派’的辩论中所得出的同样的结论,即在‘纯资本主义’社会中实现剩余价值也是可能的。我还未见到罗·卢森堡所写的书,但从理论上来说,您在这个问题上是完全正确的。……我觉得,卢森堡的辩证法是折中主义……”(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46卷第227—228页) 列宁读完卢森堡的书是在3月底以前。他当时给列·波·加米涅夫写信说,“罗莎的新著《资本积累论》读过了。胡说八道!完全歪曲了马克思。我非常高兴,潘涅库克、埃克施泰因和奥·鲍威尔异口同声地谴责这本书,而且他们对这本书的批判,说的就是我在1899年反对民粹派时说过的话。我准备在《启蒙》杂志第4期上写篇文章谈谈罗莎这本书。”(同上,第262页)
  这里收载的是列宁阅读卢森堡这本书时所写的批语。它们原来写在单页纸上,现在按照《列宁文集》俄文版第22卷把这些批语同卢森堡这本书的有关段落一并刊载。列宁拟的批评这本书的文章的提纲草稿,见本卷第426—427页。——3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