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的语言（1913年9月8日和10日〔21日和23日〕）

数字的语言187

（1913年9月8日和10日〔21日和23日〕）

一


　　大家知道，正是在1905年和1905年以后，全俄国工厂工人的工资才有了大幅度的提高。根据工厂视察员的报告，在1901―1905年这5年间，俄国工厂工人的平均工资为206卢布，而随后的5年即1906―1910年为238卢布。
　　莫斯科省工人的工资较全俄平均工资略低一些。根据工厂视察员科兹米内赫-拉宁的统计，1901―1905年莫斯科省工人的工资为201卢布，而随后的4年即1906―1909年为235卢布。
　　这样，由于1905年的缘故，莫斯科省工人的工资平均每人增加了34卢布，即将近17％。按莫斯科省30万到35万工厂工人计算，全体工人每年多得工资的总数大约为1100万卢布。
　　我们看到，工人在1905年罢工中所遭受的牺牲，由于工人经济状况的重大改善而得到了补偿。
　　虽然六三体制即反革命体制得逞以后工人的许多斗争成果都被夺去了，但资本家还是没能把工资降回到以前那样低的水平。在莫斯科省，从1901年到1905年工人的年工资约为200卢布，即在197卢布（1902年）和203卢布（1905年）之间上下。1906年，即当1905年的成果初次显示出来的时候，工资提高到228卢布，后来在1907年又提高到237卢布，1908年略有降低（236.5卢布），1909年重又回复到237卢布。
　　这些数字表明，如果没有1905―1906年取得的成果，工人就会穷到根本无法忍受的地步，因为近10年来生活必需品的价格一直在上涨。

二


　　莫斯科省大工厂的工人工资一般说来要比小工厂的工人工资高些。例如，占我们全省工厂工人总数68％即占2C3以上的纺织工人，在1909年这一年的平均工资为：
　卢布百分比
1000名工人以上的工厂……………………………219 100
501―1000名工人的工厂…………………………204 93
101―500名工人的工厂…………………………197 90
51―100名工人的工厂…………………………188 86
21―50名工人的工厂…………………………192 88
20名工人以下的工厂……………………………164 75
　　　共　计…………………………………21196

　　工厂愈大，工人的工资就愈高。五金工人的情况也一样。在大工厂里，工人比较容易联合起来，给资本家以回击，共同捍卫自己的要求。小工厂和作坊的工人，为了赶上先进的同行，应该更致力于联合，建立起各种联合组织（工会、教育协会、合作社协会等等），并应更加紧密地团结在自己的工人报纸周围。
　　由于大工厂的工人团结性较强，因此那里的工人罢工就比较容易组织，进行得也比较顺利。大工厂比小工厂更多地参加了1905年和1906年的罢工运动。
　　由此我们可以看到，大工厂的工人在这两年的罢工中得到的好处要多于小工厂的工人。下面就是关于莫斯科省各生产部门的工人的材料：
按工人人数
划分的工厂类别		 每一工人的平均年工资
5年内
（1901―1905年）		4年内
（1906―1909年）		 增加数
（单位卢布）
1000人以上的196234 ＋38
501―1000人的186231 ＋45
101―500人的211238 ＋27
51―100人的215240 ＋25
21―50人的216241 ＋25
20人以下的193207 ＋14
共　计201235 ＋34

　　关于这些数字，首先必须说明一下上述的大工厂工资多于小工厂工资这个规律的一个例外（表面看来的例外）。事情是这样的，五金工人、印刷工人和其他一些部门的工人的工资比纺织工人的工资要高得多（360卢布、310卢布比211卢布，等等）。可是，在大工厂里，纺织工人在工人总数中所占的比重大大超过在中小工厂中的比重。因此就出现了表面上的例外，似乎中小工厂的工资高于大工厂的工资。
　　对于1905年以后大小工厂工资提高这一事实，我们可以得出怎样的结论呢？
　　在大工厂（500名工人以上），一年增加工资将近40卢布，即每1卢布将近增加20戈比。
　　在中小工厂（21―500名工人），增加工资将近25卢布，即每1卢布将近增加12戈比。
　　在最小的工厂（20名工人以下），只增加工资14卢布，即每1卢布增加7―8戈比。
　　由此可见，在大工厂里由于工人罢工斗争进行得比较坚决和协同一致，工资就增加得比较多。我们已经指出，小工厂工人如能联合起来，建立各种联合组织，在这方面就能与大工厂工人并驾齐驱。

三


　　1905年工人罢工斗争的成果不仅仅表现在工资得到了提高。除此以外，工人的整个生活状况一般来说也都有了改善。
　　工人的生活状况改善到了什么程度，这不能用数字准确表达出来，但在1905―1906年每个工人都清楚地了解到和明显地感觉到了这种改善。
　　工厂视察员科兹米内赫-拉宁的材料只能使我们确定1905年对工人罚款产生的影响。资本家在给工人课以罚款时总是以审判官自居。因此，在罚款时，总是对工人任意胡来，有时甚至公然侮辱工人。自然，工人总是要求取消罚款，取消资本家在工人自己的事情上充当审判官的权利。
　　下面就是莫斯科省所有工人历年来被罚款的材料：
　　年份　　　　　　　　　　　　每个工人平均罚款数
　　　　　　　　　　　　　　　　　 （单位戈比）
　　1901年……………………………………30
　　1902年……………………………………27
　　1903年……………………………………27
　　1904年……………………………………29
　　1905年……………………………………17
　　1906年……………………………………12
　　1907年……………………………………15
　　1908年……………………………………18
　　1909年……………………………………21

　　我们看到，工人是怎样成功地“缩减了”罚款数目。1905年以前，每个工人平均罚款数达27到30戈比。
　　1905年来到了。罚款数一下子缩减了几乎一半，即减到17戈比。到了1906年，1905年的成果表现得更加明显：罚款数减到12戈比。
　　革命一过去，资本家胆子又大了。罚款数又增加到15―18―21戈比。
　　但就是在1909年（这是最沉闷的一年，沉寂时间最长的一年）资本家也没能把罚款数增加到以前那样荒唐的高度。尽管资本家在普利什凯维奇面前摇尾乞怜，但这一对“亲爱的伙伴”无论如何也不能回复到老样子了，因为俄国工人已经不是以前的俄国工人了。俄国工人已经学到了一些东西！
　　如果把罚款数同工人的工资数比较一下（这种比较是必要的，因为从一个卢布的工资中支出20戈比与从一个半卢布的工资中支出20戈比是不同的），工人在1905年的胜利就更为明显。
　　工人每100卢布的工资中平均每年要付出的罚款（单位戈比）：
1901年……………… 15
1902年……………… 14
1903年……………… 13
1904年……………… 14
1905年………………　9
1906年………………　5
1907年………………　6
1908年………………　8
1909年………………　9

　　由此可见，由于1905年，莫斯科省的工人使荒唐的罚款减少了三分之二。他们也一定会争取到全部取消罚款。

四


　　最后，我们稍微谈一谈莫斯科省的工人所得到的工资中现金占多大比重的问题。
　　莫斯科省的工人在这方面的状况是很糟糕的。在1909年，他们一共得到了7300万卢布的工资；其中6150万卢布即84.2％是用现金发给的。将近十分之一的工资即720万卢布是用工厂小卖部的各种食品和商品支付的。这种工资形式使工人处于对厂主的农奴制式的依附关系，并给厂主提供了“超额利润”。
　　棉纺织业工人在这方面的状况特别糟：1/5以上的工资（2880万卢布当中有590万卢布）是用各种食品支付的。如果工人能为自己举办自由的工人合作社，那就不仅会为资本的奴隶积攒几十万卢布，而且他们对厂主小卖部的那种半农奴制式的依附关系也会随之消失。
　　其次，工人要将375万卢布（5％）的工资用来支付从消费合作社小卖部等赊购的物品。最后，要将68万卢布（0.9％）的工资用来支付工人在厂主所办食堂的膳费。
　　这种必然使工人陷于各种各样的农奴制性质的人身依附的工资形式，在丝织部门和麻织部门，其次在食品加工和畜产品加工部门保存得更为明显。
　　至于1905年对工资形式的影响，那么在这方面几乎没有取得任何成果。下面就是1901年以来的材料：
　　各种支付的百分比
年份工人工资总数
（单位百万卢布）		 现金工厂小卖部的商品 消费合作社的赊购工人在厂主所办食堂的膳费
1901年53 81.48.97.3 2.4
1902年54 81.59.17.0 2.4
1903年57 83.08.36.6 2.1
1904年55 82.79.06.5 1.8
1905年57 82.89.26.5 1.5
1906年64 85.17.65.8 1.5
1907年71 83.89.45.3 1.5
1908年73 82.910.45.2 1.5
1909年73 84.29.85.1 0.9

　　1905年以后，用现金支付的工资数额增加极少。同样，工人在厂主食堂用膳所支出的费用缩减也不多。相反，通过工厂小卖部支出的款项甚至有所增加。
　　整个说来，情况仍然同以前一样糟。莫斯科省的工人必须争取用现金支付工资，必须争取以自由的工人消费合作社来代替工厂小卖部。
载于1913年9月8日和10日《我们的道路报》第13号和第14号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23卷第427―432页

注  释

187 《数字的语言》一文在1913年9月8―10日《我们的道路报》第13―14号上刊载时，该报编辑部声明它对文章作了必要的删改。在《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23卷中，这篇文章是按照《我们的道路报》的文字刊印的。由于文章的手稿已经失落，《我们的道路报》编辑部作了哪些删改未能确定。——451。